张顾录瞪大双眼，看着他的喉结，惊到破音：“你是男的！？”
他显得无比沉静，没有表情，只定定地看着他们。
两人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，他们凭借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查了这么久，怎么都没想到一开始就错了。
巫雾镇定下来：“你是谁啊……为什么会缠着于伟？”
他第一次开口：“于伟。”声音低哑，像是活人很久没说过话的状态。
张顾录点头：“对，就是于伟，你为什么缠着他？”
他缓缓摇头：“我是……于伟。”巫雾缓了缓：“你是说……你也叫于伟？”
于伟缓缓点头，他很瘦，若不是妆容并不那么精致，还露出了喉结，他们估计也是辨不出这是个男子。
张顾录：“看你的魂体，应该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吧，你和……那个于伟有什么恩怨吗？”
他却不再说话，只是低着头，他的脚终于落到地上，还没等巫雾威胁一番，符纸的火忽然灭了，于伟略显疑惑地抬了头，下一秒，他却消失在原地……
张顾录叹气：“因为是新符，有时间限制，但是他突然消失却是没有预料到，大概是契约的效应太强，被吸回去了。”
巫雾严肃起来：“回去看看。”
出了办公室的大楼，站在路口，看到于伟牵着林青青走出体育馆大门，他身后没有背后灵，和往常的状况一样，巫雾看着笑容满面的林青青陷入沉思。
张顾录并起双指，想要再用一次符，指尖刚要碰到符纸却被巫雾止住了动作：“等等，先跟上。”
他虽疑惑，却并不反对。
他们小心地跟在后面，看于伟送林青青回家，林青青进了门，于伟转身的一瞬间，背后灵又从他身体里冒了出来。
巫雾皱眉，想到这几次背后灵出现和附身的时机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什么？”
巫雾盯着林青青刚刚走进的大门：“我知道背后灵出现的玄机的是什么了。”
张顾录看她：“是什么？”
巫雾：“八分肯定，还有两分，得问问于学长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巫雾走出角落，刚好到于伟能看见她的地方，于伟先是一愣，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跑，巫雾嗤笑一声。
于伟看见巫雾就想起那天被绑到山顶的事，他确实挺怕她的，说起来，那件事太过荒唐，要是别人跟他说有这样的遭遇，他一个字都不会信，可他亲身经历了，就想着不要再遇到这两个……疯子……
巫雾追在他身后，于伟挑了条人少的路跑，正好合了巫雾的意。
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张顾录，于伟停住脚步，一脸无可奈何：“你们……又想干嘛？”
巫雾：“学长，你跑什么，学弟学妹有问题想请教一下。”
于伟绷着身体，一脸戒备：“什么？”
“除了你自己，身边还有叫于伟的人吗？”
于伟也找不到逃跑的机会，只好回答她：“没有，虽然我的名字听起来挺大众的，但是还没遇到过和我同名同姓的人。”
巫雾盯着他的眼睛，想从中找出撒谎的痕迹，看得于伟心慌。
巫雾点头，她正了脸色，往于伟的方向靠了几步：“林学姐的前男友叫什么？”
于伟愣住：“青青？我没有问过她关于她前任的事，只是她偶然提起过那人是她的高中同学……”
巫雾微笑：“学长还是问一下比较好。”
两人留着于伟独自在原地愣神，他背后的于伟探出头来瞧着他们离开的方向。
张顾录：“什么玄机？”
巫雾开口：“我们都以为背后灵在于学长身上就是和于学长有关，所以在他的周围查来查去，可回想背后灵几次出现和附身的时机……”说到这里她顿了顿，回头看林青青住所的方向：“他是冲着林学姐来的。”
张顾录皱着眉，他认同巫雾的说法：“所以你刚刚问的问题……你是怀疑背后灵是林学姐的前男友？”
巫雾呼出一口气，这件事很麻烦，牵制也多：“契约效应太强，盲目召出背后灵只是浪费符咒，不如直接从这只背后灵查起……或者说……查查林青青。”
巫雾拇指在食指指节处搓了搓：“请孟意吃顿饭吧。”
“孟意？”张顾录的思维一下子有些跟不上，怎么跳到孟意身上去了。
“她和林青青也算认识。”
孟意捏着手机就到了约好的奶茶店：“会长，找我什么事啊？”
转头看见张顾录，激动地取下手机壳，张顾录送的那张符纸竟被她夹在手机壳与手机之间，手机壳是定制的，鲜红的背景配上“量子力学”四个字，画风实在清奇……
“张同学，你的符哪里求的，太有用了。”还不忘竖起大拇指。
张顾录道：“孟意，我们想问你点事儿。”
“问问问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“你知道关于林青青前男友的事吗？”
孟意茫然地看着巫雾：“会长……林学姐有前男友？我以为之前见的那个是初恋……”
巫雾：“帮个忙，打听一下林青青的前男友，有报酬。”
孟意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巫雾强调：“不是问名字之类的，而是问仔细，从头到脚，摸清楚。”
孟意明显愣了，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点头：“好。”
……
张顾录没有跟着巫雾回公寓，他怀着满心的不确定到了家，他来棉城的理由是寻求巫家的帮助，接触这么久，巫雾很聪明，他几乎都是依仗着巫雾才做成事，一开始缠上她的决定可能是对的……
他拿出符纸，并拢双指，四周忽然冒出了光点向指尖聚集而来，他在符纸面上一抹，上面的符文消失不见，想着符纸的缺陷修修改改……
巫雾倒是没想那么多，她不太喜欢把事情是交给一个人做，孟意被吓过，对鬼神之事颇为相信，毕竟她之前就和不对劲的林青青有过接触，这样做也是提醒，说不定……以后用得上。
巫简告诉她：“死亡的话……学校论坛上可能会有消息……有个帖子专门讲这些东西。”
搜索出来的东西确实有个叫于伟死亡的文章，这篇文章被封过，信息不全，只知道是美术学院于伟，沉湖自杀……
“翠屏湖？”
她又去搜索了关于翠屏湖沉尸的文章，真真假假，难以辨别。
最后决定匿名提问，很快就有人回复了。
“翠屏湖沉尸？有所耳闻，前年吧，好像是出过这样的传闻，不知道真的假的。”
“对对对，是真的，是个女的，尸体穿着粉色的长裙，半夜捞起来的，答主当时晚归正好看见了，还被导员警告别说出去。”
“我靠！惊悚啊，我怎么听说是个男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