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无措，何求鬼神。
巫简神色复杂，回头看看紧闭的门，一时失语，巫雾拉了拉她的袖子：“姐姐，我们走吧。”
出了小区，巫雾见巫简面色缓和才道：“感觉没什么收获，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，看来她真的是报仇，而且……还跟我们学校的人有关系。”
“我们那栋公寓住户其实也不多……但一个一个查……也不太现实。”
巫雾：“既然是凶鬼，直接散魂不就好了……”
“小雾，你曾经……不是也想成为一名天师吗，灵鬼送进灵界，自然会有审判，到时候，是散魂还是其他的，都有定数，不过是因果循环。”
“可是，如今她出手伤人，就没有必要给她入灵界的机会了。”
巫简微张了嘴：“并不是凶鬼就一定伤过普通人的。”
“她昨晚不是想攻击你吗。”巫雾有些急了，她知道昨天的情况有多危险。
巫简愣了愣：“可我……不是普通人……”
巫雾也是一愣，她护着巫简护习惯了，哪里还顾得上她是不是普通人，定了心绪只道：“你是我姐姐就够了。”
孪生姐妹，血浓于水，相依为命，巫雾轻轻牵住巫简的手，往学校的方向走，巫简也没再说什么。
家门口的人让两人一惊，张顾录蹲在门前，垂着头，手机放在一边，乍一看竟有些可怜的意味。
巫雾微微皱眉：“张顾录，你干嘛呢？”
张顾录听到声音立刻抬头，见确实是巫雾才站起身来：“巫老二你怎么不接电话啊。”
“没注意，你打电话有事吗？”巫雾掏出手机开屏看了看，稍稍避开了他的眼神，显然还有些隔应。
张顾录跟巫简点了点头，三人都知道昨天张顾录那几句话的意思，没人会相信他是单纯说错话，只是巫简提醒了巫雾可能内有玄机，现在才能站在这里好好说话。
巫雾也没打算问，等他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，只要……没威胁到她姐姐。
巫简回了个笑容：“先进屋吧。”
张顾录找上门来也是摸到了些线索：“你们今天去她家了？”这个“她”几人都知道是谁。
巫雾点头，将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大致讲了一遍，又问：“你这么着急找过来，是知道怎么定位那女鬼了？”
张顾录摸摸脑袋：“那倒没有，只是想办法增强了一下符咒的功能，说不定就能抓到她了。”
巫简捏了捏手指，拿起桌上的果盘：“我去弄点水果，你们继续谈。”
另外两人点头，巫雾开口：“今晚把她解决了吧，凶鬼不会轻易放弃报仇，她一定会再来。”
张顾录：“那……凶手呢？既然是报仇，凶手是谁？”
巫雾：“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，不过她儿子被推都不知道……她是怎么知道的？看见了？”
张顾录眯了眯眼：“会不会是她真的得罪人了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，死亡之后知道自己的死亡真相就化为凶鬼开始复仇？”
巫雾挑眉：“那倒是有可能。”
“虽然我们这栋楼也没多少人，但是，一间一间查也不可能。万一她今晚又不从电梯走怎么办。”
巫雾抿一口桌上的茶：“直接下楼堵吧，不要再等了。”
张顾录同意了，犹豫道：“那……喻右末……要不要让他来帮忙？”
巫雾皱眉：“他能帮上什么忙，别来添乱就行了。”
看来对喻右末的怨念不浅，张顾录想了想昨晚喻右末说的话，乍一听没什么问题，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，说不上来。
几人各自准备了一番，吃过了晚饭就开始守在那个能俯瞰楼下的窗口，盯着看那女鬼什么时候能来。
还好没让他们失望，她是从远处走来的，拖着脚边的血迹一步一步移过来，身上的黑气比上一次见她时溢得更厉害了，看着摇摇晃晃随时会倒下的样子，却始终不肯停下，不知是什么造成她这样的执念，要知道……灵鬼生前，也不过是个人。
她今天没有抬头看，几人暂时看不见她空空的眼眶，巫雾皱眉：“她身后的血迹……也开始冒黑气了……”
张顾录：“煞气太强，照这种趋势，她只会越来越不好对付，希望今晚能解决吧。”
巫雾瞥他一眼：“不知道……你是想要哪种解决？”
张顾录一愣：“你还没放弃散魂的想法？”
巫雾嗤笑一声：“放心，我答应过的事，一般情况下，绝不反悔。”
巫简微微皱眉，这鬼看起来确实不好对付，看了看巫雾的神情，她倒是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，仿佛这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鬼，一根手指都能碾死。
巫雾从不逞强，表现的淡定，巫简也稍稍放宽了心，不那么担心了。
张顾录忽然问：“巫简，你从前为什么怕鬼啊？”
巫简被问得猝不及防，张了张嘴：“怕鬼也得有原因？”
张顾录理所当然地点点头：“普通人的话当然没什么原因，但你不一样啊，你是除鬼世家的后代，本应是一名除鬼师的。”
巫雾有些不耐烦了，冷着脸盯住张顾录：“我姐姐怕鬼和现在的事有关系吗？”
张顾录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：“抱歉，一时好奇。”
巫雾皱眉：“管好你自己，我们巫家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。”
张顾录惊出一身冷汗，同时有些欣喜，这话是留了情面的，换作别人，她大概会说得更过分。
还好只是“别人”，不是“外人”。
巫简留在楼上，趁着女鬼还没进大门，两人赶紧往楼下奔去，张顾录看着巫雾叹气：“巫老二，你的弱点太明显了……”
巫雾瞥他一眼：“我的弱点？”
“你一点都不掩饰，要是有一天被人抓着你的弱点，你恐怕会惨败。”
巫雾轻笑一声：“呵，那倒是来。”潦草肆意，无所畏惧。
张顾录并没有明说她的弱点是什么，不过两人心知肚明，巫雾从一开始就把软肋亮了出来，也明确表示她的软肋即逆鳞，谁敢动就让他灰飞烟灭翻不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