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看向她，巫雾继续道：“执念是为报仇，但报完仇应该做什么？”
张顾录：“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，凶鬼之所以为凶鬼，无智无情，以杀为生。”
喻右末搓着手指，避开他们的视线。
巫雾：“我还是觉得有可能，只是不好验证而已。”
巫简看向张顾录，疑惑道：“天师府没有类似案例的手记吗？”
巫雾：“他是不是天师府的人还有待考证。”
这话一出，几人都静了下来，巫简扯了扯巫雾的衣角，以为这两人吵架了。
喻右末将头缓缓转向张顾录，有些惊讶，但幸灾乐祸的成分更多。
张顾录短暂地呆了几秒，他以为巫雾放过他了，至少不会在巫简面前提起，一时有些慌乱…….
“巫老二，你……喻右末，你可得帮我解释。”知道自己说也白说，直接拉证人。
喻右末被叫得猝不及防，他已经很小心避开了，干咳两声：“这个……我去天师府的时候，张顾录确实在，其实我和他也不是特别熟，没认识多久……”
巫雾看向张顾录，满脸写着“我就知道”。
张顾录急了：“我是因为身份特殊，但我真的是天师府的，灵界浩劫牵扯太大，外派天师只为收尾。”
巫雾忽然笑了：“喻右末大概不知道吧，这个人……仿制你的护身符，还跟踪你的女朋友。”
喻右末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，巫简也愣住了，她呆呆地转过头，看着巫雾，没有看张顾录。
喻右末眯着眼，并没有怀疑巫雾撒谎：“张顾录……你仿制的……是玉封？”
张顾录喉结动了动，有些结巴：“那个……我……”张了半天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最后巫简出声终结了这场对峙，她深深地看了巫雾一眼，有些冷淡：“行了，如果张顾录是天师，就拿出天师令，巫家和天师府的渊源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，我知道天师府有养在外面的天师，所以我从未怀疑过你，你的符很精致，能做掌令天师候选人也不是没有道理。至于玉封……”
说到玉封，巫简将眼神递给喻右末，这本来是他的东西，如果仿制问责，也应该找喻右末。
喻右末抿唇：“没事，你又不是第一个仿制玉封的人，但我还是要说，玉封此符，天上地下，独一无二。”
张顾录叹一口气，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，这张符纸与之前所见的符纸差别很大。
黄符红字，上面的符纹密密麻麻，不像普通的符只有一个单纯的符纹，张顾录双指并拢在自己额头轻轻点了一下，再将手指放到符纸上，符纸上的符纹立刻闪动了起来。
红色填满所有的纹路，张顾录三个字从符纸上浮了出来，三个字慢慢碎成光点，再融到一起，凝成“令”字，果然是天师令。
巫雾这才收回视线，语气不甚在意：“那行吧，你是天师。”
喻右末觉得这事儿不能一直车轱辘下去，不明不白的事说起来会没玩没了，干脆转移话题：“那……郝洁？”
张顾录皱眉：“天师府前辈们的手记都存在天师府了，郝洁这事，我确实没办法解决，但现在也不算出大事……”
喻右末一直听着，见张顾录始终纠结郝洁的事，忍不住开口：“其实……还有个办法……”
众人将视线转向他，喻右末继续道：“我认为巫老二说的没错，这凶鬼报仇之后，有回家的可能性，即便你们不确定，但不妨碍去看一看，有没有都不会再影响什么……”
巫雾和张顾录对视一眼，张顾录犹疑道：“你们之前去过，要不……就再去一次？”
巫雾没有拒绝，巫简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，点头应道：“好。”
喻右末及时带着张顾录离开了。
喻右末在楼道转角处停下，面向张顾录：“你跟踪巫简是为什么？”
张顾录也停下：“你为什么不问我仿制玉封的事？”
喻右末皱眉：“我刚刚不是说了，玉封没有人能仿制成功，并且，玉封没有我女朋友重要。”
张顾录勾了勾嘴角：“你和巫简才认识多久，在一起太快……实在让人生疑……”
“你有病吧？感情的事谁说的清楚，再说了我们俩的事对你有构成什么威胁吗？”喻右末觉得这人已经有点疯魔了。
张顾录闭了闭眼：“喻右末，巫简不简单……”
喻右末嗤笑一声：“是你太蠢。”
张顾录转头看他，喻右末继续道：“你太蠢了，怎么让巫老二发现你在仿制玉封的？怎么发现你跟踪巫简的？所以……谁不简单？”
张顾录张了张嘴，他刚刚居然没想到这一层，巫雾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固定了，仿佛做出什么都不意外，竟然忘了怀疑：“……巫老二……对啊……她怎么知道的？”
喻右末：“巫老二说出那些话你的反应不就应该是反对或者解决，然后想想自己哪里出了错，你解释是解释了，却一点都没怀疑巫老二？”
张顾录愣住了，他的思路完全被带着走，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，还是那几人太厉害。
喻右末拍拍他的肩：“你冷静一下，自己想清楚吧，我不知道你看重巫老二什么，一直想分割她们，但不要把主意打到巫简身上，我不喜欢。”
最后几个字是贴在张顾录耳边说的，张顾录明显感受到喻右末有些生气了，咬牙切齿，字字带锋。
喻右末再没理他，自己回了住处。
张顾录在楼道愣了很久，等不知来处的寒风吹到身上，才缓缓往楼上走。
巫雾和巫简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。
巫简有些无奈：“小雾，你和张顾录怎么回事……”
巫雾：“姐姐，你没看出来他一直挑拨我们吗。”
巫简蹙着眉：“但我觉得他没有恶意。”
巫雾咬了咬唇：“他的挑拨就是最大的恶意。”
巫简：“小雾……我们都成年了，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一起……”
巫雾打断她：“姐姐，明天去郝老师家，先休息了吧。”
说完起身就走，巫简有些无措，巫雾总是回避这种问题，可迟早是要面对的，既然张顾录提出来了，索性就趁此机会斩断一些不必要的麻烦，以免以后出纰漏……
可明显，巫雾不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