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雾坐进去系好安全带，看着车头：“你在天师府到底是个什么地位？确实又是掌令天师候选人，但对天师府的了解也太少了，我看喻右末知道的都比你多。”
张顾录摇头：“喻右末？他根本不是天师府的人，我俩不能放一起比较的，再说，他以前是普通人的，唯物主义者，知道我做了天师好一顿嘲讽，谁能想到后来出了事……”
想到喻右末家里当年出的事，张顾录也有些感慨，两人好歹也是表兄弟。
见巫雾能谈开了，张顾录看一眼后视镜：“你为什么不愿意做天师？”
巫雾：“天师有什么好，你们规矩那么多，除鬼师多自由，没人知道就没有枷锁。”
“难道是因为天师府和除鬼师的理念不同？天师绝不放弃任何一个灵鬼……而你们除鬼师觉得除掉灵鬼就万事大吉……”
巫雾微虚着眼：“虽然说死亡只是一个开始，可天师和除鬼师本就是人死后才有作用的角色，我们也能决定他们的结局……”
张顾录点了点头：“所以天师和除鬼师要互相抗衡嘛……”
巫雾顺着头的重量歪向张顾录：“抗衡？明明应该井水不犯河水才对。”
张顾录抿唇，颇为无奈：“你对天师府的意见也太大了，希望这次去天师府能改变你对我们的固有印象。”
“我姐姐当年就是在天师府出事的，这次失踪方向居然还是天师府，你觉得我会没有意见？”
张顾录还比较淡定：“说不定巫简是自己主动要去天师府的，你们巫家人如果做天师的话，其实比我们这些人更容易，而且更厉害。”
巫雾眯眼：“她不会的，她怕鬼。”
张顾录挑眉，快速地瞥了一眼旁边那人：“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怕鬼了，以你们除鬼师的能耐，想学天师的术法还不是轻轻松松。”
巫雾瘪嘴：“切，玉封的作用实实在在应该打一个大问号，太不确定了。还有，我都是除鬼师了，为什么还要去做天师？一个身份还不够？”
张顾录深吸一口气：“可是以前除鬼世家就是会送人来天师府呀，听说那会儿的除鬼师比天师府的天师还精通术法符咒，说明挺喜欢的。”
巫雾睁开眼，沉默了一会儿：“本来是挺喜欢的，如果没有我姐姐的事，说不定我还真就成了天师。”
张顾录兴趣来了：“哦？说说？”
巫雾见他一脸的极感兴趣：“嗯……当年年纪小，也觉得天师挺了不起的，都是为了给亡者一个归途，从小就盼着父母送我们去天师府，那会儿……除鬼世家的人都会因成为天师而骄傲，我妈妈和天师府有一些关联，这些都是她告诉我们的，后来就送我们去了天师府嘛，结果却是我姐姐生病了。”
“说起来十分奇怪，我对那时的事居然没有太多具体的印象，天师府在这件事里面一定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。”
巫雾缓了缓气息：“我甚至怀疑……这一切都是天师府的阴谋，献祭什么的我是在车上听我妈妈说的，她本来和天师府的关系就很亲密，事事为天师府考虑，不知道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……”
张顾录皱眉：“你对天师府意见大我能理解，对你母亲……这样不会太过分吗？”
巫雾瞥他一眼，冷笑：“过分？一点都不，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和姐姐从天师府回来时她嫌恶的表情，我姐姐病重，那时都说好我会去天师府学艺了，他们居然走了，留我姐姐一个人在家……”
“从那次回天师府之后，我姐姐就格外虚弱，开始怕鬼，怕黑，那么大的宅子，他们居然就留着我姐姐一个人在家，送我上了去天师府的车后，自己收拾东西走了……如果我当时没回去，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。”
张顾录：“虎毒不食子，你们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……”
“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，那天我不放心又回了家，从车站出来各种找车，回来后看见的却是我姐姐摇摇欲坠地站在大门口，我爸妈收拾好东西上了车，妈妈一脸冷静，看见我回来了也没什么反应，她冷静到什么程度呢？就是……我都不敢叫她了……”
巫雾说着，又陷入了回忆，她眯着眼回想当初发生过的事，可死活搞不懂为什么……不懂妈妈的态度，爸爸竟也没出来说过一句话，就像个妈妈的工具人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