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右末看向卢望泊：“凶手是谁？”
卢望泊皱眉：“总不能是王大壮吧……”
说完一愣，看着刘大娘瑟瑟发抖的样子，才恍然意识到什么，他缓步走过去，微微弯了腰：“是王大壮？”
刘大娘赶紧缩了脖子，垂下脑袋，不敢抬头看他们。
喻右末和卢望泊明白了，八九不离十和王大壮有关。
喻右末忽然转身跑出门外，对着院子里蹲着的一团小小的身影，唤道：“妞妞？”
妞妞闻声抬头：“嗯？大哥哥？”
喻右末问：“你们送你父亲下葬时，刘大娘在哪儿？”
妞妞：“刘大娘和我们一起的……”
喻右末的心顿时一沉，王大壮送回来的是尸体，刘大娘的死亡是在王大壮下葬之后，那么……刘大娘是怎么死的？
卢望泊在屋里盯着刘大娘，换了张折成三角状的符纸，露在外面的符纹闪着红光，刘大娘抬手遮住眼睛，还尽力往后挪了挪。
喻右末快步跑了进来：“卢望泊！”
“怎么？”
喻右末一脸凝重地盯着刘大娘：“王大壮是不是化鬼了？”
卢望泊一惊，看喻右末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：“你是说化鬼的王大壮杀了刘大娘？”
喻右末点点头：“她脖子上的痕迹像凶鬼留下的，导致死后化鬼都消不掉周围的黑气，刚刚没注意看，你的符纸碰到她之后才发觉的。”
卢望泊点点头：“你说的有道理，那棺材呢？王大壮化为凶鬼……能接触到实体？”
喻右末有些意外，抬眼看他：“凶鬼……在晚上可以，你不知道？”
卢望泊：“不太了解，不过无论是什么鬼，我只想送它们去灵界。”
喻右末：“那也得先查清真相吧……”
卢望泊：“都已经过世了，不属于人间了，真相还重要吗？”
喻右末瞪大双眼：“当然重要！好人坏人总得有个数吧。”
卢望泊：“灵鬼就应该直接送入灵界，灵界有自己的审判规则，人间的人不应该掺和。”
喻右末不赞同地摇头：“你说什么呢……世间自有因果，生前的债死后来还没什么不对，直到魂飞魄散那也是果……”
卢望泊皱眉：“可你怎么螚保证你是公平公正的呢？灵界的审判规则是合理的，活人不应该干涉灵鬼的事。”
喻右末：“那你为什么还要送灵鬼去灵界？这不也是干涉？”
卢望泊：“一般的灵鬼会自己去灵界啊，这种有点意外的灵鬼自己没办法去灵界，天师就有责任帮它们。”
喻右末：“难道你就没想过去不了灵界就是代价？它们活着的时候做了错事，天地之间的因果规则便开始转动，去不去灵界也是其中一环，会不会魂飞魄散也是因果。
卢望泊皱紧眉头，抿着唇，他不赞同，却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，只是说：“各司其职才对，既然灵界有审判规则，就应该交由灵界处理。”
喻右末摊手：“各司其职，灵师也有自己的责任啊。”
卢望泊：“那是你们自己给自己的，而灵界不是……”
喻右末摇摇头反驳他：“胡说，明明是自然给的规则。”
喻右末说完也不顾他的反应，转头看向还瘫在地上的刘大娘：“刘大娘，你先说说你还记得什么吧。”
卢望泊舒缓了自己的情绪，也跟着将注意力转移到刘大娘的身上，暗暗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符纸。
刘大娘抬头看喻右末：“不记得了，不记得了……”
接下来刘大娘反复都是这几个字，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，喻右末皱眉，柔声道：“刘大娘，妞妞还活着呢，你不是把她当做亲孙女儿一样吗，她现在想找娘亲，你帮帮她吧，告诉我们……”
这话似乎戳进刘大娘的心窝了，她顿时停止无意义的念叨，缓缓抬头，看着喻右末，喃喃道：“妞妞……”
见她的反应，喻右末明白，刘大娘对妞妞是真心好，这张牌用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