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开好,朱颜妙,凤冠霞帔龙凤袍。
酌清酒,燃红烛,风华月菲,锦绣妍妆,金钗金钿金玉缘。
这一天终于来了。
莫幽尘派人来风雀阁接我进宫,准备三天后的婚礼。
我原本只想带落轩一人进宫,但刚准备上马车的时候西门阙却带着绾青出来。她说让我带着绾青一起进宫。
我避开绾青和落轩将西门阙拉到一边:“西门阙,你是自己神经,还是不放心我要派个人来监视我?”
他还是一副无赖样:“你说呢?”
我无奈道:“如果你自己神经大条也就罢了。带上一个绾青,你是不是身怕人家不知道我是你派去的细作。如果被莫幽尘发现了,那我们还有命吗?”
“嘿嘿嘿,女人,你现在开始怕了吗?呵呵。放心吧,我西门阙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。我就是要明着告诉大哥,送给他的是我安排的细作。但他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!”他的口吻中带着无比的自信。
我向他投去疑问的目光,他不羁的笑着:“要大哥真把你们杀了,那游戏还怎么玩下去?”
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:“疯子……”然后拉着绾青和落轩上了马车。
马车缓缓驶前。就在我们看不见的身后,西门阙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,眼眸深邃,无比寂寥:“女人,他怎么会杀你,怎么舍得杀你。”
……
一路上,我一直闭目养神攥着手里的东西,没有说一句话,落轩和绾青当然也不会多开口。
马车停在宫门口,一位女子伏在马车旁边婉声道:“姑娘,到了!”
我撑开帘子,看着巍峨雄伟的宫门,此刻内心却忽然变的肃然,将手中一直握着的东西抓的更紧。
“姑娘,你怎么了,手都出血了。”绾青抓着我的手,满脸的紧张。
我收回眼帘,看着自己的右手,滴滴血迹滴到我红色的绮裙上。
绾青将我的手掰开,拿走我手中的东西,将手帕缠绕掌我的伤口上:“丞相令。”
我闻言猛然夺回那块令牌:“下车吧,不要让公主等急了。”
在进宫之前西门阙就告诉我,因为离举行婚礼的时间还有三天,所以莫碧暄毛遂自荐,跟莫幽尘请命这三天让我住在公主的朝霞宫。我想她这样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提前培养姑嫂关系而已。
我依然紧紧的握着那块刻着“丞相令”三个字的令牌。这是当初在南国皇宫时,我被黑衣人劫杀,迷迷糊糊间从扛着自己的那个黑衣人身上摘下来的。后来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风雀阁,但这个令牌依然带在自己身上。以前我问过暗香,初和大陆只有蜀国才有丞相的官职。所以我更加肯定要加害我的人就在蜀国,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……这次进宫,除了守信于西门阙的条件之外,我一定要弄清楚,这块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朝霞宫依然珠帘轻响,纱幔重重,什么东西都是上等的,应该说宫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。
“慕容姑娘,奴婢先安排你们住下,公主此刻正在皇后娘娘宫中,等公主回来,奴婢再带姑娘过去。”一直为我们引路的宫女上前恭敬的说道。
“劳烦了。”我微笑着点点头。
等一切安排就绪,落轩留在房中,我和绾青到朝霞宫各处转转,看看宫中的景致。
蜀国的景致虽然没有南国的婉约,却另有一番高亢。
“公主,巧燕实在想不通,公主长得倾国倾城,再加上您的身份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!为什么你偏偏要选中一个不良于行的人。”
“巧燕不许胡说,丞相年轻有为,十二岁时就已才智过人,父皇封他为我国丞相,虽然这几年一直不在朝廷,但始终心系于朝,不知道为蜀国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。嫁给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可是本宫从小一直以来的梦想。再说像丞相这样俊逸出尘,风华绝代的人天下是再也找不来第二个的。”说话的人口吻极其认真。
身旁的巧燕俏笑着:“是!我的好公主!”
“死丫头……嘿嘿”莫碧暄眉毛弯弯,眼角弯弯和身后的奴婢巧燕逗笑着,但当看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的我和绾青时,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那么一刻,随即笑着上前扶上我的胳膊:“钰姐姐。你终于来了。”
我退后一步,微微半蹲行礼道:“参见公主。”
她看我如此,立刻将我扶起来:“钰姐姐,你千万不要这样,过两天你可是我太子哥哥的妃子了,到时候我还要尊称你为嫂嫂呢?你这样太子哥哥会怪我的。”
我微笑着没有接话。
她继续道:“这巧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当差的,怎么让钰姐姐一个人在这里。
我连忙解释:“是我自己要出来的,巧云姑娘将我们招待的很好。”
说着一行人款款进入朝霞宫。
夜晚的时候我和莫碧暄在朝霞宫聊了很多。
其实在这样的身份下,我并不想和她说太多的事情。但是内心之中却有一种猎奇心理。我很想知道一些她和烨煜之间的事情。但是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聊到这个话题。她没有说到,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。
反而说道了很多关于莫幽尘的事情。原本我应该对莫幽尘很感兴趣才对,即使不很愿意,但毕竟从三天后开始我就要是他的妃子了。
“我记得很小的时候,太子哥哥就一直很照顾我。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妹妹。”莫碧暄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,回忆着。
“那你一定是很幸福了。”我淡淡道。
“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,蜀国岌岌可危,很多国家都来攻打蜀国。父皇决定御驾亲征,太子哥哥那个时候只有八岁,父皇一直将他带在身边。每次和太子哥哥分别就是好几个月。但是他经常会飞鸽传书给我和母后报平安。而且每次一回来,就会第一个来找我。还记得那个时候,他每次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:暄儿,哥哥回来了。”莫碧暄完全沉淀在他幸福的回忆当中。
我看到月光照在他澄澈的脸上,越发感到明净:“那该有多美好。”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只是随口符合着,不至于场面尴尬。
“钰姐姐呢?像钰姐姐这样,饱读诗书的才女,应该也有不一样的回忆吧。”他忽然激灵道。